“免職”&“撤職”,官府的文字游戲
2010年10月13日上午,國土資源部通報了5起國土資源違法案件的查處結果,其中包括四川省簡陽市政府違法批地案。簡陽市所屬的地級市資陽市也曾開出了一份罰單:簡陽市長段某黨內警告處分,調離市長崗位。然而,免職僅僅一周之后,資陽市有關部門即任命段某為資陽市財政局局長(10月27日《法治周末》)。
官員復出,沒有最快,只有更快。段某一周復出,夠快了吧,不過,還有更快的:去年8月,因兩年不交停車費并辱罵毆打負責物業(yè)管理的老人,四川瀘州馬潭區(qū)原交通局長謝林被免職,但僅僅五天后就閃電復出。官員免職之后的閃電復出表明:在一些地方,所謂的“免職”與“撤職”,已經成了問責中的文字游戲。
在國土資源部的通報中,資陽市的問責罰單可算嚴厲:段某不僅受到黨內警告處分,還被調離了市長崗位。遺憾的是,這一罰單卻被一紙新的任命輕易化解——僅僅調離七天之后,人家就當上了資陽市的財政局長。級別未變,仕途依然,這哪里是問責?分明是對國土資源部與公眾的忽悠。
免職的過程,本身就很荒誕。雖是免職會議,對段某的評價卻出奇“高調”,出席會議的資陽市有關部門領導充分肯定了他的工作成績。這哪里是免職會議,分明是表彰大會。果不其然,七天之后,段某就當上了財政局長。到這時我們才發(fā)現(xiàn),所謂的免職,不過是緩兵之計:對上給國土部一個回應,對下給公眾一個交代。
不指出責任,卻充分肯定其貢獻,這樣的問責會議,本身就是一幕毫無意義的問責虛擬劇。表面上,這是在對國土部與公眾說:你看,我問責了喲;暗地里,這是在對段某說:你受苦了,我們不會虧待你的。這不難理解。在土地財政之下,各級政府從下至上,已經形成了利益共同體。簡陽市政府違法批地,還不是為了當?shù)氐腉DP?GDP上去了,上級也有政績。對于這樣“作出了犧牲”的“好同志”,上級怎么好意思真問責?
就在幾天前,國土資源部部長徐紹史還表示:土地違法問責正在進行數(shù)據(jù)審核確認工作,國土部不會爽約,年內將嚴格問責。“7月督察、8月約談、9月問責”,國土部的“嚴格問責”看起來相當嚴厲。問題在于:倘若都像資陽市這樣問責,問責官員都這樣復出,再嚴厲的問責恐怕都毫無意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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